“故而裴某来此,是壮祖君声威,以平兖、豫骚然之态。至于再攻河南,恐怕时机未到啊……”
裴该说了,最近江东颇有不稳的动向,倘若我等并力北向,建康方面却从后牵绊,恐怕后无退路,更难成功——“若取河南,关中易固,即长安为胡贼所陷,天子也可逃归故都,此岂建康所欲见之事?我过兖、豫,还待南下求会第五盛长(第五猗),彼近日之势,君可见否?朝廷既拜琅琊王大都督陕东,则不当再遣第五盛长都督江北四州,而既已遣他来,建康又不允其入荆。南北水火之势,由此可知矣。”
祖逖恨恨地一捶床榻:“都只为自身权势着想,无人心系国家社稷!”
裴该微微一笑:“这也是必然之理。若无自身权势,如何统一军政,驱逐胡虏?是以乱世之中,人人可为且欲为曹操!今日之势,如蛇双头,相逆而行,其身必裂。且南北相隔千里,天子仅一隅之地,琅琊王却奄有江淮,臣势既大,朝廷不可不倚靠之,却又不得不防备之。而若使第五盛长入荆,则陕东大督之任,形同虚设……”
祖逖瞥了裴该一眼:“文约,卿也欲为曹操么?”
裴该一拍胸脯:“裴某之心,祖君素知,何必问耶?然我虽无不臣之心,若建康遣人来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