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年月实际上已经有了珠算,但算盘的形质要比后世简单、粗陋得多,而且也尚未普及,不是随便扯个小吏来就能拨拉的。士人倒是大多会摆算筹,但那玩意儿使着实在太麻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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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该忙得夜深不眠,荀氏父女却也一样,两个人高燃着蜡烛,足**谈了好几个时辰。
荀崧首先把裴该所言向女儿合盘托出,然后就问:“汝以为裴使君所言若何?”
荀氏女晕生双颊,垂着头说:“一切全听阿爹主张。”荀崧不禁皱起眉来,心说你长这么大,除了还在襁褓之中,啥时候听过我的主张啊?平素大大咧咧的,有若男子,我多次警告你再这么发展下去,肯定嫁不出去啊,你全当耳旁风,怎么如今倒做起小儿女之态来了?我瞧着都不习惯,心里头瘆得慌……
哦,对了,正是因为那个“嫁”字。裴该说要向我家提亲,对于终身大事,你终究还是个姑娘家,不敢自己拿主意,所以才如此娇羞——但我要问的不是你的婚事啦!
“我家是仍屯宛城,还是跟随裴使君前往东海,对于此事,汝究竟有何看法?”
荀氏女听到父亲明确的问话,这才收敛起羞怯之态,抬起头来问道:“阿爹自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