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该笑道:“我固是平常人,不似汝等胡贼,大异中国人,自不平常。”
刘粲闻言,双眉不禁一竖,但随即却又宁定下来,回道:“我等身后,各有万马千军,又何必做口舌之争?然而,我以堂堂之阵临于河西,未免不教而诛之讥,还是要先奉劝一句:晋祚将终,天命在汉,汝逆天而行,岂能久乎?”
裴该摇摇头:“天命云在秦之时,有刘、项举义帜天命云在新之时,有光武起河北天意如何,岂是汝等胡儿所能逆睹?且人间事,唯人奋勇自筹,上苍贱万物如刍狗,既不能阻汝等兴不义之师,舞残民之刃,又安能阻我驱逐胡寇,重定山河啊?!”
刘粲又道:“且不论天意,司马家残民以逞,诸藩动摇社稷,则人心厌晋久矣汝又何必矫饰?”
裴该回道:“我不矫饰,即天意、人心,皆已厌晋,亦不当由汝等胡贼执掌中国!”
刘粲闻言,不禁大笑道:“俗云:两国相争,各为其主,但闻汝语,汝主安在啊?我刘氏若不能得天下,难道裴氏可乎?”
反正旁边儿人不多,就自己身后那些小兵,未必能够听得懂咬文嚼字,裴该忍不住就引用了唐诗人李贺的一句诗“世上英雄本无主!”
刘粲一拍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