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胡须留得老长,乍瞧就不似弱冠青年,说他比裴该年岁大都有人信。
至于裴该,在石虎看来,还是那般莫测高深,面上虽然微露笑意,恐怕其实心生险计……也不知道为什么,裴该越是云淡风轻,石虎的心就越不踏实。
于是主动在马上抱拳,称呼一声:“裴先生。”
裴该也不回礼,只是略略点头,问:“季龙,别来无恙否?”
石虎咽了一口唾沫,润润喉咙,才说:“不想终有与先生疆场对面的一日……然我若不来,先生必得平阳,今我既来,先生自认还有胜算么?何以逡巡不去啊?”
裴该笑道:“何言我无胜算?双方兵卒之勇怯、战阵之严散、将吏之智愚,皆待战了,才分优劣。汝之所恃,不过身侧的平阳城而已,但恐战时,平阳不会发一兵一卒相助,甚至无束草粒米支与。刘氏殄灭在即,汝又何必弃太原而来相救啊?拓跋在北,我已命郁律进军晋阳矣,汝巢穴尚且难保,还敢于此阵前,妄言胜负么?”
嘡嘡嘡口若悬河,说得石虎哑口无言。石虎心道,比口才我肯定不是裴先生的对手啊……只得嗫嚅道:“我终是汉臣,国家有难,岂可不相救援呢?”
裴该笑着一扬手中竹杖,说:“汝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