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瞒,明达唯恐祸及天家,已自刭矣,尚书可执其首级而归,及其供词,送至五校……”
祖纳顿足道:“竟然已死……死人固然不会攀诬,然死人之言,其谁肯信啊?”
朱飞苦着脸道:“不过两害相权取其轻罢了,舍此尚有何计?”其实他劝说明达自杀,还有一个理由,那就是共事多年,实不忍同僚落于卒伍之手,不但要受刑受辱,说不定还会死得极其凄惨……
乱世之中,武夫暴虐,士卒亦无约束,那真是多么残酷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啊。朱飞还记得当初长沙王司马乂的下场——先被囚于金镛城,继而张方入金镛,“收乂……炙而杀之”……藩王尚且如此,况乎一介小小的中官呢?
还不如自己直接抹了脖子,总归来得舒服一些,但愿真如吉友大师所说,尚有来世,可以托生一好人家……不,要在托身于太平世道。
祖纳无可奈何,只得首肯了朱飞所言,于是朱飞即唤一名小宦来,捧着盛装明达首级的木匣,随其出宫——陛下您就不必见了,赶紧送去右卫军中,把这事儿了了最要紧啊!
眼瞧着祖纳的背影渐行渐远,且脊背佝偻,似有不堪重负之意,朱飞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颇有兔死狐悲之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