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上辞表,随即便跑去探望老朋友卞壸卞望之。卞壸前日被从西门堵了回来,一时气结乃致昏厥,终究不算什么大事儿,休息两天,病情也便缓和了。只是从前不知洛中竟生此变,等到听闻后,这颗心就再也落不下来啦,每日必使家奴往市上打探,好向他通报最新的情况。这一日家奴来报,说天子下了禅让之诏,卞壸不禁大惊失色。
正在彷徨无措之际,忽报大司马来,急命二子卞眕、卞盱搀扶着自己,前往府门前迎接。裴该一下车便趋前扶住卞壸,情真意切地说道:“卞君,数岁不见,白发竟生——该实在是想念卞君至深啊!”
虽说人心厌晋,裴该又已掌控了足够的权势,但若想迈出那最后一步,肯定多多少少也会遭逢些阻力的——即便武王伐纣,自诩顺天应人,不还有俩远来寄食的老头儿叩马而谏吗?残破之家亦有孝子,动乱之邦亦有忠臣,这是避免不了的。只是对于螳螂当车之辈,裴该多半并不在意,他所担心的唯有三人而已。
那就是——祖逖、卞壸和陶侃。
主要这三人与自己共事多年,自然而生出感情来,若因自己践祚而导致亲友反目成仇,实在是历史的悲剧,也是个人的遗憾啊。于祖逖,一要挟之以势,二须动之以情,最主要的,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