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年纪小些,并不觉得。可出去了一圈再回来,我也到了该婚嫁的年纪,这感觉就不一样了。
“舅妈曾问过我想找个什么样的人儿,我只说想找个尊重我的。后瞧着舅妈闷闷不乐几日,我还并无察觉。今日与李公子说完话,我突然想到,在这儿,我还能找得到跟我平等说话的人吗?”
袭人听到这里,不由哀从心起,鼻子渐渐酸了起来。
黛玉接着又道:“今日与李公子说了几句,他越是恭敬有礼,越让我想到在英吉利时,那些人与我说话时,虽也有礼,但不至于连我的眼睛都不敢看。
“我终恍悟,在咱们这儿,女子便是跟外男说一句话,都是失礼的事儿。这又何其悲哀,何其不公。
“我还尚不自知,一心想找个尊重我,能公平待我的人,舅妈怕是为了这个担心的夜不能寐。我只一味自私,要求些得不到的东西,也难怪舅妈连着几日都提不起劲来,还要去海边散心解闷了。”
袭人忍着泪劝道:“姑娘孝顺,这奴婢知道,可太太若是知道姑娘因为这个,闷闷不乐的,只怕更加难过了不是?”
黛玉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你不必劝我,我自不会为了这个钻什么牛角尖。若是以前,兴许我还矫情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