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去?
只求陛下网开一面,自己若能保住妻子儿女,也算是他最后的挣扎了。
当天晚上,周广胜早早就叫人落了锁,可躺在床上却辗转难眠。他想到自己才中状元的时候,是多么的意气风发。几年的外放,陛下对自己也是信任有加。
这个知府,不是靠着别人,而是靠着他实打实的政绩到手的。如今却在这知府的位置上,一坐就是十几年,再也不曾有何建树。
这怪别人吗?周广胜反省道,为何贾总督一来,多年不曾有过进度的水患,当年就解决了不说,甚至还成了别的地区学习的对象。
民生真的有那么多难题吗,还是自己不够勤力,不够机灵,不够果断?
自己不曾在上任之前就提前了解当地的优劣,自己不曾在上任之后,苦心专研如何解决问题,自己也不曾在两袖清风之时,守住初心,不去做那一丘之貉。
回想官场这近二十年的路途,周广胜竟潸然泪下,终于懊恼起来。
如今,真的再无回寰之地了吗?
他望着床幔想了一夜,待窗外传来第一声鸡鸣声时,他毅然决然的坐了起来,郑重的换上了官府,从柜子里抽出一本书来,塞进了怀里。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