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依旧睡得鼾声如雷的杨华林,老杨头捂着肚子悄悄开了屋门出去了。
屋门外面,就是老杨家的堂屋。
这是一间非常长的堂屋,前面四间屋子,划拨给了大房。
中间用一口天井衔接,天井后面靠近老杨家后院的四间屋子,如今归二房。
堂屋最里面的墙壁上,挂着中堂,供奉着老杨家祖宗们的灵牌。
八仙桌,大椅子,长高凳。
此时这夜里,堂屋的八仙桌上,留着一盏豆油灯。
前后的门都关上了,可是天井是露天的。
夜风从天井上空吹进来,桌上的那盏豆油灯就跳跃了几下。
老杨头出了屋子后,把屋门从外面轻轻带上,也来不及上锁。
为啥?
因为肚子里闹腾得厉害,就好像山河在咆哮,泥石流叫嚣着要冲出来。
老汉走得太快,以至于经过天井附近的时候,脚下还滑了一下。
低头看了眼脚下天井边这一片湿漉漉的土巴地,老杨头的眉头皱了一下。
肯定是青小子和柏小子干的好事,跟他们叮嘱过多少回了,倒洗澡水多走几步,倒去后院外面的水沟里。
一个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