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通明,站着各方的人,他们不是来要账,就是来询问砖厂情况。
晚上八点,孔瘸子院里支上一盏探照灯,犹如白昼。
下午时那些盖民房的小户已经开始倾向高老板,还有一些趁着砖价便宜而买一些囤积,为以后盖房子做打算,他们的用砖量很少,加一起几十万块而已,不过这也证明了一个趋势,所有人都导向高老板。
从派出所出来,有两人没回到县里而是已经住进医院,彻底病倒。
孔瘸子也丢了魂,坐在下午时小媳妇搬的凳子上,垂头丧气连连叹息,脚下一堆烟头,想当年被蛤蟆把腿打断都没如此绝望,他面前坐着的已经不到十人,模样如出一辙,全都失魂落魄,从远处看这里就是一处烟头,他们吐出来的烟雾要比烧砖冒出来的还多,直插云霄。
“我挺不过去了,回来的时候买了两瓶耗子药,砖价一直这么下去就剩下死路一条,现在都不敢接电话,全是要账的,煤钱、黏土、车钱、工钱…这辈子就没这么难过”其中一人缓缓道,听他的声音已经没有多少愤怒,而是愤怒发泄过后仍旧无能为力的无奈。
“到黄泉路上咱哥俩做个伴,我把绳已经准备好了,一脚踩在凳子上,可回头看看家里的婆娘,我儿子上个月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