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躁也好、忐忑也罢,各种纷杂的情绪随着呼吸渐渐淡去,让人平静许多。
霍以骁吹了吹,氤氲热气中,他闭上眼、又睁开,热茶入腹。
“我娘葬在江陵。”
与皇上的无从说起如出一辙,霍以骁一开始也不知道从哪儿开口,到了嘴边的就是这么一句。
温宴没有出声,静静听他说所有的来龙去脉。
从丰平四十二年,一直到现在。
很多事情,与他们先前猜想的差不多,但也有彻底猜错了的。
这也不稀奇。
偏差、遗憾、谎言、虚假……
这些东西串起了二十年,旁观者都不清,当局者又如何不迷?
“我以前只知道,惠康伯与平西侯关系很好,与姨父也很熟悉,却不知道,他们和舅舅是从小一块长大的。”温宴道。
就像惠康伯所说的,牙城之战是皇上的心结,他和赵叙也心生疑惑,又怎么还会在晚辈面前提战死的好友呢?
霍以骁闻着茶香,道:“在你梦里,惠康伯与徐其则死在北境。”
温宴点头。
“真的是战死吗?”霍以骁问,“沈家和长公主断不会去动惠康伯,那么……”
温宴抿着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