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没事儿哩,就是不饿么。牛耿晃晃打着补丁的衣袖,撇开了老娘的手。
你从小到大,哪顿饭少吃过?就是你小时候调皮你爹抡起棍子揍你的时候,也没见你不愿吃东西过,到底是咋哩么儿子?
见娘亲真的慌了,牛耿只得扯了个谎说上午长工们在地里烤地瓜吃来着。
牛耿娘听了,虽说念叨,也只得依了儿子,惦着她那双小脚,拿着罐子,一颤颤的回去了。
老娘走了之后,牛耿一个躺在树下,脑子里混乱个不行。
薛照青要娶亲的事情看来已然板上钉钉,他一个破落的长工,如此在此妄想谁又会在乎呢?这些天里,他和大少爷虽然恩爱,可一主一仆,一富一贫,就算是寻常男女都难以为世俗所接受,更何况是两个大男人。牛耿心里一直觉着,这些天的事情是大少爷给他织的一个梦,是梦那必然会有要醒的一天,只是他没有想到,这梦居然醒的这么快
可既然那织梦者不打算让这美梦继续下去,又为何让他等着他回来呢?牛耿从衣服最深处的口袋里,掏出薛照青临走前给他的冰糖,拿了一颗放到嘴里。熟悉的甘甜滋味立刻顺着舌尖侵占了整个口腔,牛耿细细吮着那小小的冰糖,脑子里浮现出了薛照青走前留下的话: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