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之内便能有一个来回送到下一个驿馆去,可若是送货,尤其是重量大的货物,少则五七天,多则半个月。若他孤身一人,倒是没的说,只是常留娘亲一人在家,他实在是有些担心。
好在牛壮叔一家能够帮手照顾,也能让他稍稍安心些。
出力吃苦倒是小事,最让牛耿感到难受的是驿官的克扣,他们这些驿卒虽干的是皇家的活,可拿到手的钱都是经过驿官们层层克扣留下来的残渣腐肉,发薪日的这一天,牛耿垫了垫从账房领下来银钱的分量,连在薛家干活时的七成都不到。
一边常和他一起搭伙的老驿卒姓常,因家中排行老七,人人都叫他常七,见牛耿手里拿着钱脸上越发沮丧的样子,趁人不注意,悄悄拉了他来到了一边。
牛耿,赶紧把钱揣了,可别在人前耷拉个脸,让人看见了再告到驿官那去。
牛耿一惊,四下看了无人,揣了钱在衣服里,问道:咋?这还能被驿官责骂不成?
要真只是责骂就好了,他要是见你拿了钱不满意,以后还会克扣的更厉害哩。
七哥,这是啥么个道理哩?活可不都是咱们驿卒们干,那些官老爷一滴汗都不用淌就把钱领了不说,咋还要克扣咱的钱?
你可小声点吧兄弟!常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