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剑拔弩张,霍希光却把手臂突然抽出,搭在椅背上,没理她们的纠葛,眼神落在温穗身上。
“顾叔带来的另一个拖油瓶,就是你?”
她坦然迎上他的视线,没说话。
这不是她第一次见他。
一个月前,在辛夷镇,他来看病那几天,她去镇里唯一的寺庙礼佛寺给小旭求护身符时,见过他。
那天有寒风,他只穿着一件高领毛衣,瘦削俊秀的脸,藏在领子里。
他当时望着门口最大的佛像发呆,住持笑盈盈跟他说了什么,他从兜里掏出一沓红色的钞票,眼都没眨就塞进化缘箱里,然后,双手合一,弯腰对佛像鞠了一下。
她刚好路过,好奇一问:“你信佛?”
他瞥见她手里的护身符,勾唇,莫名笑了。
“所谓神佛,是脆弱的人性强行牵扯过来的寄托。”
“人只有在绝望时,才不得不信。”
当时的他,长林玉立,少年高瘦的背脊,一次次鞠躬,带着虔诚。
那天他白色的背影像极了南方的初雪,让她生出他是干净的、无辜的、不染纤尘的错觉。
而当下,沙发上的他衬衣领口歪斜着,因为喝醉嘴唇格外猩红,那张仿佛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