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熙背过头,想起那个晚上,她下跪时瘦弱的背脊,被迫弯成毫无尊严的弧度。
她捂嘴,眼泪溢出。
“可是少爷,你扪心自问,你们有一刻把穗穗当人看吗?她就像被迫围着你转的机器,只能甘心当你的奴隶,没有半点反驳的权利。”
“你的任性,到头来全是她的错,全要她来买单。”
“如果有选择,谁愿意这么活?”
他一时愣住,喉头涩得厉害,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看着她有说有笑地跟顾麦离开,霍希光混沌的心里,只有一再麻木地强调:不是的。
她也不会走。
那天晚上,顾麦带她去市中心的商场买了很多东西,他们很晚才回来,她欢快得像只飞出笼子、归于山林的雀儿,他在阳台看得清楚。
他们买了凌晨的票,时间紧急,顾麦只抢到了凌晨回家乡的火车票。
还有几个小时,温穗在客厅整理他们要带走的东西,顾麦站在门口抽了根烟,背对妹妹时,他眼底的沉重才显露出来。
“阿穗,你东西多吗?”
她摇头。
“不多。”
“那一起带上吧。”
她来时带过来的就是一些必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