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芳抬头,目光询问着春见。
春见转过头,看着天台上纵横交错的电线,想到很久以前她洗完衣服来晾,但是够不到晾衣绳,是张阿姨帮她晾的;她读高中下晚自习回来,楼道里灯坏了,是张阿姨开着门给了她光亮;包括她第一次来月经把公交车椅子弄脏,也是恰好遇到张阿姨帮她处理的。
不是。春见说。
那,留芳眼睛闪着光,她是好人吗
化颜和春见都沉默了。
留芳无力地往后一靠,自己总结:她也不是个好人。她不甘心自己嫁了个窝囊废,却又等不到意中人来解救自己。
出事的时候,他们坐在摩托车上,还在吵。她本来可以提醒我爸的,但她没有,她大概是真觉得自己活够了吧。
留芳突然就哭了:但是你们知道吗,在撞上大货车的最后几秒里,是她把头盔取下来戴到我爸头上的。她死了,我爸活着。
活着,却永远地痛苦着。
这座城市,天晴的时候都能在这里看到妖冶的日落,马路会变,楼房会变,就连路边栽种的树木都会变,只有一年四季的风景永远都不会变。
这个陈旧的小区,第一次拥有了一个异常安静的夜晚。
或许,从今天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