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个纪念日、那一顿晚餐,俞舟欢寄予了厚望。她就像一年级的孩子,为一场平平无奇春游兴奋到失眠。她倒也没觉得那天会有重大的事情发生,不以为人均高昂的法餐厅就能提供鲜掉眉毛的饕餮,不以为闪闪发光的项链就能让她变成照亮黑夜的窈窕美人。
只是因为纪念日,这三个字本身就已经足够充满仪式感。
它证明了爱,与永恒存在的可能。
上海的三月仍旧是羽绒服的天下,俞舟欢为了配上餐厅的陈设、氛围,只在大衣里头套了件羊毛裙。她第一次来这么高级的餐厅,怕出丑、怕掉价,为此还提前学了一遍刀叉的使用规则。她还在点评软件上看过这一家的菜单和评价,知道哪些菜既口味不错也不会价格咂舌。享受归享受,她不想让程道声为这顿晚饭吃一个月的泡面。
夜色逐渐染上天际,手里的温水开始发凉,少女依旧目光盈盈,满怀期待。
很多年后故地重游,俞舟欢居然还是能一下子记起那时候的自己。斑驳的落日余晖将窗户照得光影缭乱,她看见少女的自己穿着一条蓝灰格子的羊毛裙,头发盘成一个小球,骄傲地竖在后脑勺。
少女雀跃欢喜,未开的夏季的花在她脸上早早盛放。
后来的俞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