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迟茉毕竟没有魔法,她不知拉链里边其实并不是解脱之地,而是一个巨大又可怕的泥沼,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愈发不安和自我否定。
    而在迟茉十六岁这天,这个拉链,终于被人拉开。
    她边哭边喊:“阿初哥,我是不是一点都不好,没有一点用?所以爸爸妈妈才不要我,他们都不喜欢我……”
    夜风很冷,女孩哭得嗓子都哑了,终于止住哭声,抱着膝盖安安静静不再说话。
    天台上的铁板被风吹动作响,周嘉渡突然开口——
    轻声安慰起她。
    他的声音温柔缓慢,迟茉闭上眼睛,像是卧在姥姥膝上听她讲童话故事。
    “茉茉,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不能因为他人而否定自己,我们的价值,也不在于对方的重视程度。就像烦人的青苔其实是湿墙的披风,贝壳其实是大海和沙滩的邮差,尘土其实是大地的轻柔絮语。那些不起眼的、不被重视的,都有他们无可替代的价值。”
    周嘉渡慢慢地说着。
    ……
    “茉茉,你知道那个童话吗?初雪天的时候,茉莉花树会受到感知,孕育生命,而在雪停后阳光照耀的那一刹那,就会从花树梢头冒出一只小精灵。茉茉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