哝起来,骂了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小丫头片子,还挺上道的。”他说。
许菡把钱给他。
“我想上厕所。”
“关着呢,车开了才能去。”蔡老说完,转头朝过道里吐了口痰。
没过一阵,车厢便抖动了一下,缓缓往前挪起来。车轮碾过铁轨,咕咚,咕咚。许菡从座位上滑下来,跑向厕所。穿着制服乘务员还站在厕所门前,慢悠悠地开门。背靠墙一声不吭地等待,等到乘务员开了门走开,许菡才一头扎进厕所,紧紧关上了门。
火车拐弯,厕所颠簸得厉害。她蹲下来,在坑眼里看到底下晃动的轨道,掏出领子里藏着的本子。巴掌大的软皮本,是蔡老的本子。里面记着他偷的小孩子。刚刚她偷钱的时候,一道从蔡老那儿偷了过来。马老头告诉过她,蔡老天天带着这个本子,以免哪天被逮住,能讲出孩子的去向,不坐太久的牢。
许菡打开本子,一页一页地翻。
七九年,八零年,八一年……
咚咚咚。有人用力叩响厕所的门。
“谁在里面啊?怎么这么久还没出来?”
翻到八八年,许菡停下来,视线扫过一排排名字。
门口的人骂骂咧咧地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