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冰凉的脚,皲裂的伤口细细密密地疼。
洗完脚,胡凤娟再给她敷了一块马勃。磨成粉,铺在干净的白布上,把两只脚裹成小粽子。夜里熄了灯,许菡一个人睡,没再像头一个晚上那样痒痛。她却睁着眼,盯着黑森森的屋顶,听见外头窸窸窣窣地下雪,没法入睡。
隔壁屋子里隐隐传来人声。
“车票买了吗?”许菡听出来,这是胡凤娟表妹的声音。
“买了。”胡凤娟回答。
“身上还剩多少钱?”
“没事,回去够的。”
“你说你们也是,花这么多钱,买个女娃娃做什么。”表妹压低了声线数落她,“到时候嫁出去了,还不是别人家的姑娘。再说这丫头已经这么大了,指不定还不听管教。”
“我看挺乖的。”胡凤娟的声音很轻,慢慢悠悠,却是带着笑的,“而且我们两口子岁数都这么大了,还是带个闺女好。闺女贴心,小棉袄。”
表妹轻哼,“也就你们两口子心宽。”
许菡蜷在炕角,渐渐被炕头的温度焐热了胳膊。她翻了个身,想着白天见到的那只狐狸,总算合了眼。
翌日清晨,天还没亮,胡义强和胡凤娟便带着她搭上了表妹夫开的卡车,赶往城里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