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额的伤口裂开,细密的血点渗透纱布,浸染出一片猩红。可杨骞感觉不到痛。他发指眦裂地望着郑国强,望着这个无动于衷地看着自己的男人。杨骞知道,谁都不可能懂。许涟不可能,许老头不可能,郑国强更加不可能。
身体突然失去了力气。遍体的疼痛涌向他,他瘫坐回椅子里,只有眼睛依然直直地望着面前的人。“我跟许涟一起长大啊。”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迷茫而又可笑,“我会伤害许涟吗?他们为什么都觉得我会伤害她?他们为什么宁愿相信许菡,也不相信我?”
目视着他从极度的愤怒中颓然虚弱下来,郑国强不回答他毫无意义的反问,只接着将另一个问题抛给他:“你是说许云飞之所以把财产留给许菡,是为了防止你为钱伤害许涟?”
缓慢地合眼,杨骞任凭他的声音轻敲自己的耳膜,忽然在一片黑暗中感觉到了疲惫。
“他提防我,所以让许菡带着孩子留下来,陪着许涟。他以为只要她们姐妹两个在一起,许家的财产就不会被我这个‘外人’搞走。”他听到自己慢吞吞地、一字一顿地出声,“老了老了,自己以前干的恶心事记不清了,也分不清谁才是外人了。你们肯定也想知道,当年他买了那么多小孩,为什么只把她们两姐妹上到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