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远的水平线,望见半边被云层挤破的夕阳,还有溢满天际的晚霞。
“我原来的名字是许菡。允许的许,菡萏的菡。我有个双胞胎妹妹,她叫许涟。我们在Y市一所教会福利院长大,直到我们五岁的时候,福利院倒闭,一个叫许云飞的人收养我们,当我们的爸爸。”
耳机里的声音时停时缓,一字一顿,低沉,沙哑。
“后来我才知道,其实不只我们进了许家。福利院里大半的孩子都被卖给许云飞,再由他转卖到国外。为了让我和妹妹听话,许云飞告诉我们,那些被卖走的孩子都没有好下场。他们是黄种人,漂亮的变成性/奴,健康的是器官容器,瘦弱的被买去做非法人体实验。我和妹妹,还有另外几个孩子,都留在了许家。”
她停下来,咽下一声哽咽。那哽咽那么轻,他却听得一清二楚。
“我们的工作……是服务嫖客。偶尔……也会服务许云飞。”
弯腰拾起一颗石子,赵亦晨走下草坡,穿过成丛而生的芦苇,踱至江边。
“太小了……那个时候我们太小了。就算马上得到医疗救治,也很痛。真的很痛。”
将手里的石子抛向江面,他目送着它弹跳几下,越跳越低、越跳越远,最终沉入江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