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起来了。陈叔找人搀他上楼,他居然起了火,谁都别碰我,我今晚就睡这儿了!说着,他探手拍了拍沙旁边的电话机,自言自语,我,我等电话,她今晚一定会给我挂电话,马上就到八号了,她也着急。说着说着,毕庆堂就毫无意识的睡着了。
陈叔无奈的取来了一张羊毛毯,为毕庆堂盖好了才上楼睡觉。第二天一早,就听楼下留声机里放着《贵妃醉酒》,正唱到,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又早东升
京剧被称之为国粹,既不是因为它的久远,也不是因为它的精妙。是因为骨髓里,京剧蕴含着我们这个古老国度的某种与生俱来的气质。锣鼓喧天,端丽婉转,听起来是热闹,可细品起来却是独享的寂寞。
晨霭里,毕庆堂枯坐在沙上,羊毛毯搭在地上,拖沓出一个难挨的夜。毕庆堂眼睛紧盯着桌子上的苦难佛,驼着背的地藏王菩萨似笑似哭的看着他,那表情说不清是悲悯还是嘲讽。毕庆堂忽然拎起手边的硕大玻璃烟灰缸,向苦难佛狠狠的砸去,砰的一声响,他的手捂在上面,遮住了飞溅的玻璃碎片,一时间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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