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继而抬起头笑着对谭央说,毕先生的话真叫人感慨,原来生为女子,听起来最受用的不是电影上、里山盟海誓的情话,真正撩拨心弦的幸福原来就在我们身边。谭央有些不好意思的埋怨章湘凝又文艺腔的乱感慨,可是心里却也是赞同的。男人的爱,爱家要比爱她来得更踏实安稳,她自己的幸福,她心里清楚。
章湘凝临走时从花布书包里掏出四五本笔记交给谭央,说,若是打算考试也该养好身体抽时间温书了,接着她又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你的幸福是我们乐见的,我说给别人听,别人也该心里有数了。
章湘凝走后,谭央翻开那摞码的齐齐的硬纸壳笔记本,登时便愣住了,从她离校休学的那一天开始,标明了日期和科目,每一日课上讲的内容都一丝不苟的记在了本上,笔迹清晰,条理清楚,连墨水的颜色都谨慎的用了清一色的黑蓝色,字体谭央也并不陌生。在家中安胎生女的这半年来,徐治中这个名字也随课堂一同淡出了谭央的视线,半载而已,却是恍如隔世的生疏遥远,而笔记上一页页的记录和字迹却一笔一划的勾勒出六个月的光阴闪烁,徐治中的形象竟也随着清晰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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