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是不一样的,死于非命,真的很难看,他们都穿着绸缎的衣服,红的、绿的,被煤油泼湿了,松油火把照着,显得特别的鲜艳。我父亲把手里的火把扔到坑里,腾的一下子,火就烧起来了,一向温文尔雅的谭叔叔当时疯了似的喊,你们都不想活了吗?我被那情形吓哭了,大家才现我,谭叔叔回过身背起我,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个场景、那个味道、那种诡异的气氛,我这辈子都不会忘,我连着一个月做噩梦,总是那晚的情形。经了那次,再后来走南闯北我再也没被什么吓到过。毕庆堂眯着眼,眼睛没了焦点,想着属于他的故事。谭央在他身边坐下,手放到他的手上,那是哪一年的事?慈禧太后死的那年。毕庆堂不假思索的回答。噢?一九零八年?父亲说他就是那一年离开山东来到同里的。
一周后的一天,下了学,谭央捧着书走出校门,毕庆堂背着手站在校门口。咦,大哥你怎么来了?怎么样,第一次见死人,怕不怕?两个人相视一笑,毕庆堂伸手去拿她怀里的书,走吧,说罢挽起她的手,夕阳的金黄色余晖照到他深灰色的双排扣西服和她黑黄格子的棉布旗袍上,出奇的舒心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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