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归说,毕庆堂还是配合着妻子,端茶倒水,又差人去医院取谭央的药箱。到了深夜,言覃身上的痘便出来了,本来就着烧,身上又痒,言覃哭着一会儿要爸爸一会要妈妈,谭央和毕庆堂就轮换着抱着女儿,拍着哄着,还要抓着她的手,怕她碰破了痘留下疤。养一个女孩子,百般的不易,既要让她眼下吃好穿好健康快乐,又要计划着她以后的幸福端庄美丽安宁,更要时时防着坏人避着险事,要么西方人怎么总是说,你若是恨一个男子你便去做他的女儿,让他为你牵肠挂心一辈子。
看着病中的女儿,他们夫妻二人相守相伴,一副同仇敌忾的架势,什么山东啊,许飞虎啊,苦难佛啊,老马啊,全都变得遥不可及起来。其实,再多的陈年旧事,再多的疑窦猜疑,在女儿生病这里,全都变得不值一提了。在爱孩子的父母的眼里,天塌下来的动静也比不上孩子一声咳嗽的响动大。
四天后,言覃身上的痘尽了,烧也退了,天还蒙蒙亮,言覃睁开眼说饿了,谭央便连忙披上衣服,也没叫醒佣人,自己去厨房为女儿熬了粥,上好的粳米熬得极糯极烂,还切了碎火腿和葱花扔进去,将砂锅端上来打开盖,一下子卧房里满是食物的香气。谭央盛了碗粥一勺一勺的喂女儿,没一会儿,一碗粥就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