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片寂静,远远的雷声轰鸣着,毕庆堂干笑了两声,莫不是我做了错事,开罪了夫人?那你说说,你都做了什么错事了,谭央接着他的话,低声道。毕庆堂将手肘放到旁边的扶手上,舒服的姿势能让他不那么局促,错事?像我这么守本分的丈夫,你就是满上海滩满中国的找你都找不到,我会做什么错事?小妹你这样厉害,我就是在外面应酬和别的女人跳个舞心中都直打鼓,你知道,我是不敢犯错的!
谭央叹了口气,无奈道,我原先也以为这样的事是大错,可是现在看来,那算什么啊,那些整日里拈酸吃醋的先生太太们,倒还真是欢喜冤家,是过得了一辈子的。毕庆堂闷声道,小妹,你把我说糊涂了!顿了顿,他又说,我们才是过得了一辈子的,他说得底气很足。谭央听罢悲从中来,他们哪里还有什么一辈子,她忽然怜悯起他怜悯起自己来,曾经听不懂佛家的大悲大慈,看不透圣经的救赎疾苦,如今这一瞬间,她竟然有些明白了。
她的语气忽然平和温柔起来,大哥,西方人都信耶稣,他们做了什么令自己良心不安的事,都会在黑屋里向神父忏悔,说出自己的罪过,承认自己的错误,从而在上帝那里得到谅解与救赎,如此,便可以重获新生。大哥,或许,你可以试着说说你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