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之间隔着一个舞池,舞池里的人很多,大家你来我往的旋转挪动着,在绫罗绸缎翻飞的空隙里她偷偷窥视着那一点点的米白色,这小心翼翼的窥视叫她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可悲可叹,于是,缓缓转过身靠在沙背上,直到这一曲终了,跳舞的人纷纷走到场边休息,谭央这才渐渐缓过神,她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又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谭央立马僵住了,她的那颗还在冰窟窿里被冻成冰块的心就仿佛从高空中被人狠狠的掼了下去,摔在水门汀的地面上,碎得七零八落,不成样子。
一个穿着银红底滚金边高开叉旗袍的女子携着毕庆堂的手,倚着他站着,女子臂上挽着尺宽的挑金丝香槟色轻纱,逶迤下来直到脚踝,下面缀着金色的流苏。毕庆堂不知与人又说起了什么,便开怀而笑,笑罢举起手,自自然然的搭在了那女子细细的腰肢上。
胡连成看出了她的异样,便顺着她看的方向望过去,他明白了谭央的处境,就善解人意的将手缓缓按在谭央冰凉的手上,谭央没有拒绝,她哪里还想得到拒绝,此时此刻,即便有人给她一刀她都不会晓得疼。
小提琴拉出了高高低低的调子,矫情又琐碎,一曲就这样开了个头,毕庆堂伸出手去邀那个女子跳舞,那女子转过身,谭央看见了她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