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毕庆堂走近看清了病床上的谭央时,那番滋味,恰似一阵箭浪直袭过来,霎时间把他拍得血肉横飞,五内俱裂。这还是他那明眸皓齿、乌如云的小妹吗?蜡黄的脸窄窄一条,嘴唇煞白起皮,失了光泽的头笼在枕上,她合着眼,也只剩眼上那细密的睫毛能分辨出她往日的模样。她就这样躺在雪白宽大的病床上,明明艰难的喘着气,看起来,却了无半点生气。这世上到底有没有这样一种病,能将人在短短一月间完全击垮,是不是真有这样一种病,可以一夕之间抽离人身体里所有的生机与活力。
他看着病床上的谭央,心口一阵剧痛,疼的连喘气都顾不得了。抖着手急切的去抓被角上露出的谭央的手,他固执的想,抓上便不再放开,不管生死、不论来路。在他拽起谭央冰凉指尖时,正看见她从少女时期就戴着的那枚碧绿的玉镯。她一向就瘦,那镯子也不大,总滑在她纤细的腕上,可是如今,抬起她的手,那枚手镯竟然一路滑下去,勉强停在肘间。见此情形,毕庆堂含着泪将她的手贴在自己面颊上,心痛万分的哽咽起来。
谭央吃力的缓缓睁开眼,当她涣散的眼神认出了毕庆堂时,叫毕庆堂想不到的是,她都病成这个样子了,竟还能使出那么大力气的抽回自己的手,之后,她怨恨又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