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上午,谭央医院妇产科一个年纪不大的护士拿到电报后,便撕心裂肺的痛哭起来,她拉着林稚菊的胳膊喊着,我弟弟,我弟弟死了!林医生,他才十七岁!被炸得尸都没找到!前几年,他还不敢一个人在家睡觉!现在,却要一个人睡在那么远的地方了!闻讯而来的医生和病人们,听了这姑娘的话也鼻头酸涩,跟着哀伤起来。
家国一体,国的兴衰连着家的悲喜,自古以来,概莫能外!
下午时,一些学生拿着募捐箱挨个店铺商户的筹募善款,到谭央的医院时,大家纷纷慷慨解囊,林稚菊还把年前她花小半年积蓄买的一块英国手表扔进了募捐箱里,临了还指着站在人群里的谭央对学生们说,我和你们说,你们拿着箱子找她去,她是我们这儿的院长,最阔了,人又大方!在后面皱着眉兀自想事情的谭央见大家都回过头看她,便粲然一笑,轻巧道,东西没带在身上,明天吧,明天我自己去政府捐!
次日清晨,谭央穿了件长风衣,拿纱巾蒙了头,坐着黄包车去了政府在上海的军需处,等到几位军官都在场的时候,她交出了一个信封,转而匆匆离开。回来时,坐在黄包车上,拉车的车夫是个年轻人,车上还插着风车,车跑起来时风车也跟着骨碌碌的转,俏皮又轻跃。谭央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