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治中喘着粗气,起身去解自己腰上的皮带,而谭央的这声痛哭唬了他一跳,这时,窗外的月亮从乌云里钻了出来,一片清冷的白月光照在屋中,他看清了谭央,一脸泪痕的蜷在床边瑟瑟抖,那哀绝无助的样子叫他的心头一恸,徐治中的头脑顿时澄明起来,手里刚解下的皮带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徐治中失魂落魄的坐到床沿上,羞愧与气馁涌上心头,他从未如此的痛恨战争,他才明白,在死亡线上徘徊,人竟然会这样的泯灭人性、兽心大发。他居然丑陋可鄙到如此程度,连自己最爱的女人都要去伤害。徐治中痛苦的微阖双目眼,自责不已的低声道,真是畜生!
☆、86.(84)烟瘾
过了很长时间,徐治中才鼓足勇气,颤着声音说,对不起,央央,我实在是说到这里,他停住了,深吸两口气,罗店失守了,彻底失守,少顷,他用沙哑的声音叫着,带着抑制不住的哭腔,央央,湘生,湘生他死了!谭央听罢心里咯噔一下,章湘生之于徐治中,就好像章湘凝之于她,更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那是历经沙场生死的莫逆之交,这一点,她清楚,谭央抬起头,正看见月亮惨白的光凝在徐治中因哀痛而筛抖的后背上,那彻骨的寒凉直迫过来,叫谭央也跟着打了个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