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毕庆堂慢慢走到谭央身边,痛苦的望着她,那你就想想囡囡,你看她这么爱画东西,她想妈妈每天晚上都能教她画画,别叫她失望,你就当可怜可怜孩子,略一顿,他用沙哑的声音艰难的说,还有我。
他最后那三个字声音很小很小,小到只做了个口型,可谭央还是听得分明。她埋下头,正看见手中她教女儿画的那幅画,一湾清水里几只小虾,开开心心的偎在一起,一家人似的。她的心像被生铁棒子狠狠的敲了一下,那剧痛叫人脏腑剧碎。谭央想放声大哭,却怕惊醒床上睡觉的女儿,她搂着自己的膝头,极为压抑的哭着,后背也跟着瑟瑟颤抖,像是寒风中飘落的枯脆孤叶。
毕庆堂蹲下来将谭央紧紧搂着怀里,看着在他步步紧逼下痛苦挣扎的谭央,他心中有着百般不愿千般不忍,真正的爱哪会如此的悲痛与为难,这根本不是他想给她的生活。毕庆堂思忖片刻后深吸一口气,趴在她耳边低声哀求,三天,就三天,咱们再在这里住三天,好不好?小妹!得过且过是他在这场战争中学会的,他只是想拉着她,一起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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