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青低着头在大雨中跑回楼,提起黏在身上的潮湿布料,哀怨地仰了仰头。
她就应该租在有地下停车场的小区。
电梯不断向上攀,体温却降下来,银灰色的四壁正映着一只落汤鸡。
刚才她不是没有想过邀请陆屿来当她的合租舍友,但是她不能。
叮一声过后,她走出电梯,翻找出钥匙打开自家的房门。
昏暗的房间里亮着一盏台灯,她出门前留的。
打开大灯,屋里的画面就像被入室抢劫过一般,快递盒子四散着。茶几上吃完的橘子皮还没有丢,仅有的几颗果核安静地躺在碗状的橘子皮中。她日夜颠倒的作息注定让她成为一个秃头少女,木地板上零散落着她的长发。
黎曼青将包往地上随手一扔,瘫倒在沙发。沙发上的布套皱皱巴巴的,翻出一个角,而她却不以为意。
她盯着眼前的一面墙。
洁白的墙上有若干几不可察的裂纹,边上挂着她画的四五幅水彩画。
乍看之下,画中是不同的人,细看才发现都是同一人。
全是陆屿。
但在不同阶段经她之手画出的陆屿又各有不同。
第一幅张扬,第二幅温柔,第三幅落寞……从古时文人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