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被捉上砧板的鱼,层层叠叠的鳞片被残忍的刮下,翻出里面血ròu模糊的身体,每一根骨头都在牵扯着隐隐作痛,钟意唯一庆幸的是,她战斗力充盈的泪腺终于疲软了,眼睛涩涩的翻不出花儿来,钟意认命又贪婪的盯着墙上贴着的各式婴儿的照片,半梦半醒间钟意听到一阵急促的音乐声从客厅波及进来。
该来的还是要来。
钟意听到话筒里传来略显沙哑的声音,居然感到一阵奇异的轻松,她轻轻笑了一声:爸。
江启之先生做起事儿来一向架势十足,而且丝毫不懂得体恤下qíng,把见面地点约在了江家祖宅。
钟意晕船晕得厉害,一路分花拂柳的走过,曾经开得极盛的海棠花早已经败落,空气里不再有熟悉的甜腻味道。
不算太长的路程钟意走了许久,一步一步如同踏在刀尖上,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天气,铺天盖地的阳光却异常冰冷。钟意脚步虚浮的走到铁门前,急喘了两声,才在管家的带领下,拐进了深深的庭院。
宅子里每个房间的门槛都很高,钟意迈过最后一个的时候差点儿跌倒,幸亏被一旁的管家扶住,管家凑在钟意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少奶奶你别太担心。
钟意虚弱的笑了一下,抬眼的时候正好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