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我放在桌上的手握住:家阳,会不会有一天,你后悔这个时候的决定?
我现在就后悔了,我说,我后悔,我们làng费那么长的时间。
她站起来,隔着桌子亲吻我,在众目睽睽之下。
我真是有面子。
现在的问题是,快到节了,咱们去哪里?我说。
菲想一想说:不如,去我们家吧。我也有很久没看到我爸我妈了。
好,就这么定了,然后我们回来就辞职。
让他们后悔去吧。
对,让他们后悔去。
乔菲
腊月廿九,我带着家阳回到我的家乡。
北方城市的节因为一场大雪而更添了浓厚的节日气氛。
家阳脸上的伤口愈合了一些,白白净净的脸,嘴唇却冻的通红。我帮他把羽绒服的领子拉紧:冷不冷?
还行。他说着就打了个喷嚏,哎呀挺冷。
我们打了出租车回我家,路上我跟他说:我都习惯了,我高中离家可远了,我骑车上学,走到一半,脚啊,手啊,耳朵啊就麻木了。可是后来你猜怎么着?
怎么?
骑着,骑着,它们又自己缓过来了,又不冷了。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