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也管不了他们,由他们这儿躺着吧,我陪你走回去。佳期笑嘻嘻:别忘了结帐,不然服务员不放咱们走。
后来佳期一直爱问:孟和平,你为什么喜欢我?
孟和平一本正经想了半晌,才说:你多jīng明啊,都喝醉了还惦记着叫我先结帐,我这样的老实人能不上你的当吗?
佳期完全忘记自己曾说过那样一句话,只记得那天晚上有很大的风,深秋的夜很冷很冷,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跟孟和平有一句没一句的东扯西拉。学校的路灯永远有一半是坏掉的,隔很远才能看到一点桔红色的光,像是夜的眼睛,温暖而宁馨。后来他问:你冷不冷?不等她回答,就将自己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衣服还带着他的体温,淡淡的陌生气息,沾染着酒的芬芳。她两手笼在长长大大的袖子里,像一个小孩穿了大人的衣服,可是有一种奇异的熨贴。抓绒衬里柔软如斯,也许真的是喝高了,并不是身体上的暖,那点暖洋洋的感觉仿佛是在胸口,一丝一丝渗进去。
他们说了很多话,从幼儿园吃午饭偷偷扔掉肥ròu,到小学时跟同桌划三八线,初中时代与老师唱反调,到高考填志愿与家人抵死抗争,样样都是志同道合。说到高兴处佳期喜欢比划,于是长袖一甩一甩,像是唱戏的水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