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进来了,食客似都十分熟稔,纷纷与他打招呼,称呼他为老麦,老麦大约二十八九岁,不知为何却被称为老麦。他剪着板寸,样貌清俊,左眉梢有一道疤痕,却并不触目,穿剪裁极佳的黑色中式上衣,平添了几分儒雅,因为年轻,倒似是画家或是文艺圈的人。可是举止之间,又隐隐透出一种卓然,负手含笑跟阮正东说话:哟,这可是头回瞧见你不是一个人来。
阮正东笑:又不是不给你钱,罗嗦什么?
佳期胃口大开,又吃了一碗jī丝粥,jī丝已经熬化不见,只是齿颊留香。她本来略有些病容清减,但明眸皓齿,一笑露出小虎牙,像小孩子一样,只是连赞好吃。老麦眉开眼笑,连那疤痕都淡似笑纹:我最爱听人家夸我这粥好,这妹妹,人好,心也好。
阮正东说:夸你两句粥好,你就说人家心好。虚荣!
老麦倒是一脸正色:我老麦看人从来没有走眼过,这妹妹心眼好,你别欺负人家。
佳期莞尔,阮正东将手里的勺子一撂:哎哎,什么哥哥妹妹的,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就想着当人哥哥。
老麦嗤笑: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什么时候随便认过妹妹,你这几年品味越来越差,好歹挑女人的眼光总算长进了些,难得这妹妹投我的眼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