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滴,泠泠的落响在暗夜里,试探又迟疑。他重新拥抱她,深深的,用力的,两人只顾着唇舌纠缠,这个吻那样深切而长久,带着甘冽的烟糙气息,他身上的药水味道,她身上的温软芳香,一寸一寸将两人点燃。仿佛烟花盛开,明明知道会是化为灰烬,却尽力燃烧尽力绚烂,盛开出最美最耀眼的火光。
她终于用力推开他,他的眼中还有迷乱的茫然,胸口在剧烈起伏,似乎还想要再次拥她入怀。
她用手抵住他,小声说:护士来了。
护士早就来了,端着血压计与药杯,年轻的脸庞上全是窘意:我过会儿再来。转身几乎是逃之夭夭。
佳期也窘得厉害,连忙关上门,沉默了片刻,他终于笑起来,先是无声微笑,然后笑出声,最后放声大笑。
她又恼又窘:你还笑!
他只是笑:哎,把馄饨拿来我吃,我饿了。
佳期说:全洒了,都怪你。
他十分好脾气的承认:都怪我。出奇不意,又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忍不住,又吻下去。佳期推开他,说:你怎么没完没了了?
他喃喃说:我好饿,要不我们出去吃东西。
佳期不理他:都半夜了,你该睡觉了,还是病人呢,我也得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