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妻子徐淑云也连带失眠。他不明白,儿子明明继承了自己在物理方面的天分,从小到大,这门课程都出奇的优秀,也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不喜欢这个专业,可偏偏高考分数一出来,唯独物理这一门成绩刚过标准分,而他的志愿天马行空,却单单不填物理系。
在招生办的人找到他之前,他其实也跟纪廷面对面地谈过,他问纪廷,是不是心里有什么想法,如果有的话可以对父母开诚布公地说出来,不要拿自己的前程当儿戏。纪廷只说自己什么想法都没有。纪培文又问,如果爸爸希望你念物理呢。他便回答说,如果他的志愿被修改了,那倒也无所谓,不过是复读罢了,明年他还得这么填。
纪廷就是这样一个人,他不跟你争辩,尤其是长辈,如果你坚持,他只是拒绝配合。他xing格中有一种柔而韧的东西,并不qiáng势,但坚持起来也让人无可奈何。
学医?以前他不是说过最讨厌这样血腥的职业吗?你有没有听他提起过以后想从医?纪培文问妻子。
从来没有。徐淑云摇头,唉,好在我们学校的医学院虽然比不上你们系,但是也不坏,别把孩子bī急了。
事已至此,除了无奈应允,纪培文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就这样,纪廷成为G大医学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