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当事人的时候没把手机带着,里面有两通未接电话。一通是另一个当事人打来,以琛立刻打回去,谈了几分钟,挂断。还有一通手指按下绿色按钮。
对方立刻接起。以琛。
什么事?他的声音又稍嫌冷淡。
唔。对方似乎被他的冷淡所阻,顿了顿才说,以琛,我的钥匙找不到了。
她在马路对面等他,包搭在肩膀上,穿着大领子毛衣,低着头数着地上的格子。
红灯。他停住脚步,远远地看着她。
有很多东西没变。她还是喜欢穿毛衣,二十六七的人了仍然穿得像个学生。她等人的时候还是喜欢边等边数地上的砖格。
那时候他就老是要让她等。
有一次她等久了朝他发脾气:我都数到九百九十九了,你才来!下次要是让我数到一千我就再也不理你!
结果又一次,他被系里临时抓去开会,冗长的会议终于完了后他跑去,她居然还在,这次她等的脾气都没了,只是委委屈屈地看着他说:以琛,我都数了好几个九百九十九了。
而这七年来,他又多少次数到九百九十九?
不是没想过放弃,只是始终没办法数到一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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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