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踩着雪地过去,他老远就大声喝问:站住!口令!
冰山!回令!
高原!
他收回了枪,惊讶地看着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大半夜地跑到这来。
怎么了?
他声音压得很低地低头问我。岗哨是不能随便说话的,不过因为是半夜,而且中门只有他一个岗哨,他为我破例了。
我看看四周没有人,从怀里掏出一个手炉,这玩意儿是通信连的女兵送给我的,关键时刻很好使。我把他军大衣拉开,把这个暖手炉塞进他怀里,再给他把衣服笼好。这样他胸口腹部就可以保暖了。
冷不冷?
我问他,看着他在寒风凛冽中挨冻的脸,心疼坏了。
他微微摇头,还是手握着钢枪,可是他看着我的眼神却带着感激。
他一定没想到我专门跑出来为了给他送这个。我给他塞手炉的时候,他都愣住了。
快回去,雪大,外面冷。
他低声对我说。
他虽然是命令的口气,但是声音低沉,温柔。我虽然站在雪里,冷风直往脖子里钻,可是看着他,心里就像燃烧着一盆火,根本感觉不到冷。以前huáng舒骏有首歌叫恋爱症候群,我就是那歌里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