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钧在他眼里就是个很不错的条子,看着顺眼,咂着对胃,让他觉着能说得上话。
罗qiáng自从被捕,入狱,全副家当都赔进去,在清河监狱里,身边儿甚至连一个值得信赖的小弟都没了。他哪天如果真被人黑了,死在这监狱里,家里人恐怕都不知道他怎么死的。邵钧的出现,让他感觉不一样了。就为了这人曾经说的那句话,你现在是我的人,我管着你,我把你包了一直包到你出狱的那天早上迈出清河监狱的这道大铁门。
就为这句话,罗qiáng认了这个人。这个年轻的条子是他在狱中唯一能赋予信任的人,哪天真要是挂了,有个人能攥一把手,替老子给家里人带句话,收个尸。
人越是活到这么个孑然一身、穷途末路的地步,想法就是如此简单,直白。
这天傍晚,犯人们照例从厂房里上工回来,管教的让罗qiáng和刺猬抬个机器去办公楼门口,一路抄小树林儿的近道抄过去。
罗qiáng一路上心不在焉,gān完活儿埋头往回走,碰巧瞥见某个熟悉的身影儿,拎着帽子,衬衫后心洇着汗,一路小跑着,穿过林荫小径。
邵钧急匆匆跑着,还下意识地,抓起裤腰迅速提了一下,出了洋相自己还完全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