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监区发大水,厂房停工,全体人员一齐上阵,每天不gān别的,就刨脏水了,把牢号刨gān净了再去刨食堂和厂房,一天下来浑身都是泥水,累得死猪样。有的武警小战士好多天站在积水里,裆都快泡烂了。
出院的那天,邵三爷开着单位的吉普车,亲自来接罗qiáng。
这种接人的事儿,一般不能单独行动,怕出意外,邵钧是跟王管教一起来的。
罗qiáng拄着一根拐,慢悠悠地从住院楼出来,移驾到车里,让邵钧把他两只手铐在铁栏杆上。
罗qiáng的视线掠过邵钧的脸和脖颈,眼底透出浅浅的温度。
他脑袋上长出寸来长的发茬,黑硬黑硬的,下巴刮得很gān净。住院一段时间吃得好,睡得香,把人都养胖了,脸变圆乎了。
又或者不是胖了,而是气色红润,神情柔和许多,那张脸不再像岩石散发出一层清冷的光、拒人千里之外。
他们一路从医院往监区大院开,往日常走的那条路段被洪水冲毁,只能绕行,绕了一段远路。
这次bào雨山洪,附近县城和七八个乡镇遭受惨重损失,没来得及收割的粮食蔬菜全部被水卷走,路边烂菜叶子堆成小山。被水淹死的生猪和家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