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qiáng冷冷地看着,打量着屋里的一切。
三馒头这小孩,就是在坐牢。
原来爱一个人、牵挂一个人的方式,就是不顾一切把这个人掌控、禁锢在身旁,占有对方感情和生活的全部,直至毁了这个人。他以前毁小三儿,现在毁馒头。当初一个眼神几句话,把弟弟从正道勾得堕入歧途,辍学混道,如今罗小三儿离开他了,成家过小日子了,他现在手心儿里徒劳地攥着的最后一个念想,就剩下邵钧,所以才会死摽着不放手,一点一点压榨啃噬这个人对他的信任和心软,极端的自私,残忍
邵钧直到后来都记得很清楚,罗qiáng那天极为反常的举动。
罗qiáng抬眼看着他,深深地看了很久,问:馒头,你这是第几回住院,自个儿记着吗?
邵钧心不在焉:感冒,没事儿,你甭听医生咋唬。
罗qiáng哑声说:第四回了。你自从肚子上开了一道拉锁,第四回住院。
四个月,你一共在医院待了七十八天。
邵钧说实话自个儿都记不清数,却没想到罗qiáng一天一天地给他数着。邵钧每回去医院、不在监区的日子,罗qiáng晚上躺在g上,手指甲在枕边墙壁上划道,邵钧不在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