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这回喊的是“悄吟”,这个称呼将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季悄吟顷刻卸下心防,完全不紧张了。
“会弹钢琴吗?”老人家复问。
季悄吟实诚地说:“会点皮毛。”
她确实会一点皮毛。读初中那会儿,汪莉女士送她去学过钢琴。汪女士想让女儿受点艺术熏陶,就给她报了班。
奈何她资历有限,断断续续学了两年也只学了点皮毛。后面学业紧张也就没学了,这么多年下来早荒废了。
老太太当即就说:“要不要试试?这是雁书的钢琴。”
“啊?”季悄吟一脸错愕,忙不迭拒绝:“好多年没谈了,早忘光了。”
她无疑是给自己挖了个坑,她就不该说自己会点皮毛的,就该说自己不会。会点皮毛这话落尽老人家耳朵里估摸着就当成谦辞了。
老太太不顾她的拒绝,笑着说:“试试怕什么,你和雁书一起,他会带着你。”
宋雁书牵起她手,温声道:“别怕,弹着玩儿。”
走到那具庞然大物前,他掀掉绒布,率先坐到琴凳上。
没了绒布掩盖,钢琴露出全貌。一架价值不菲的钢琴,黑白琴键簇新,低调中透着无言的奢华。
宋雁书问:“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