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魔法师,”昼陡然提高的音调,“提起自己该守护的凡人时,不要露出那种眼神。”
黎自己都没注意到,那时的眼神,就像第一次遇见昼时,满怀对世界仇恨的眼神。
昼转身向小木屋走去,透过枝叶间隙落下的雨立即砸在他身上,“谢谢您的礼物,黎大人,我的小屋漏雨,您请回吧。”
昼那雨水勾勒的背影渐行渐远,踏出的每一步都仿佛在诉说着“拒绝”,在那身影即将消失于视线之际,黎终于忍不住大喊道:“昼,这样我们算是朋友了吗?”
昼的脚步顿了一下。
他想起斯科维奇郊外的旧马棚里,那个瘦小的孩子冲他露出钻石般璀璨的笑容,然后把脏兮兮的小手放心他的掌心,用难得正经的语气说:“哥哥,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依靠了。”
朋友?哥哥?唯一的依靠?
他们之间的感情也曾经历了这种过程,直到昼发现那感情早已经变了质。
在黎看不到的地方,昼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下,却在他再次踏出脚步时恢复如常,他头也没回地说:“怎么可能呢?”
说完,提起风灯,进屋关上了门。
“我怎么可能,让你再一次与世界为敌呢?”昼灭掉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