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琢玉拈起他肩上的一缕头发问道:“司公会不会嫌我多管闲事?”
杜陵春自然不会这么想:“你我之间,何必说这种话。”
杜陵春在皇宫苦熬了太多年,早将心中最后一点仁慈磨了个干干净净。他隐隐知道,自己可能永远都没办法变成和公孙琢玉一样的人,但这并不妨碍他护着对方往前走……
公孙琢玉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后,才略有些嘴笨的说了四个字:“司公真好。”
司公其实不好,但司公只对公孙琢玉一人好。
杜陵春不愿与他年糕似的腻歪,干脆起身走向了床边:“时候不早,赶紧歇息,明日睡迟了可没人喊你。”
公孙琢玉立刻小碎步上去,跟着爬上了床。他睡觉很简单,将被子一盖,把杜陵春往怀里一搂,半盏茶功夫就睡着了。
“……”
大概没心没肺的人睡得都快。
杜陵春不似公孙琢玉睡眠好,往往要许久才能入睡。他闭着眼,忽的想起了自己初至江州,知府设宴款待的那晚。
张吉吉不知他就在门外,曾醉后失言,讥笑自己再权势滔天也没用,不过是个没根的阉人。
这句话十足十惹了杜陵春不虞,藏在袖中的手都狠狠攥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