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声:“好。”
他跟在张建辉身侧,从黑暗里一步一步走进了光明。
突然他仰起头,深吸一口气,冰凉的空气灌进鼻腔胸腔,再从口中呼出,成了温暖白烟从口罩缝隙渗出。
湛蓝清澈的天空里飘着被撕成棉絮的云朵,有几只黑鸟在空中自由飞翔。
雷伍突然冒出个念头,这飞着的鸟儿,是来南方过冬的燕子吗?
两人走到黄色警戒线处,停了下来。
面前是一条笔直敞亮的步道,直直通往最后一道大门,尽管监狱所在地远离繁嚣,附近人烟稀少,连鬼影都难碰见,但对雷伍而言,这门外依然是另一个世界。
在门内,时间似乎凝滞住了,生命被蜡封住,被冰裹住,一年也好,十年也罢,无非都是看不见尽头的黑暗,动弹不得。
人处在黑暗,有些记忆会刻得格外深,在二监区看过的每一张面孔,雷伍都有记在心里。
即将转到出监区的前一个礼拜,雷伍把那个月能消费的额度一口气全花光了,宽管级犯人一个月限额四百,他买烟,买了些吃的,全分给了与他同屋的另外十一个人,尤其是刚进来不到半年的老幺,雷伍多给了他几根烟和半包火腿肠。
老幺姓林,今年二十,刚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