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何霜冲他递了个讨好的笑,确实忍不住地、莫名就想巴结他。
“你先洗。”过了半晌,他说。
原来徐家烧水用的是一口大锅,徐元礼拎了只木桶,装好半桶冷水,用一柄小葫芦勺从大锅里舀热水入桶,他动作慢条斯理,很有耐心,——其实这看在何霜眼里,是精卫填海、愚公移山式很没效率的古人行为,要按她平时的生活方式,她一定建议他换个大容量的勺,提高效率。
可她没有这么做。
厨房是烛火照明,黄色暖光照着徐元礼流程完美的肌肉曲线,油画一样的审美体验,她怎么忍心破坏这美感?
徐元礼舀水动作持续了许久,何霜几乎要看呆,却见徐元礼目光忽然移向她,“试试水温。”话是句缱绻的话,可惜说话的人神情寡淡,仿佛在喊她添柴加火。
“怎么试?”
“摸,用手。”
何霜照做。
徐家的浴室面积不大,还是个露天的构造,房顶是个圆形的孔,一抬头就能看见月亮。
徐元礼将水桶拎到天井,这时,徐元青也凑过来,手上抱着一套衣物,很不情愿地递向何霜。
“母亲给你的。”
何霜双手接过,真诚地道了句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