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越不敢耽搁,去卫生间划拉了洗漱用品,又把于燕的证件和电脑塞进背包,等到他们把人带走,他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似的,一拳砸向桌子:“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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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攸宁自从来了汉城,每天都把自己消耗得筋疲力尽,但一觉醒来,身边的人都在坚持,所以他不允许自己出错,也不允许自己倒下。
他按时吃饭,按时睡觉,像一台执行治疗的机器,但他实际要做的,则比机器更多。在ICU,清醒的病人幸运而痛苦,人文关怀也是科学治疗的一部分。他亲历矛盾和撕裂,感受温情和倔强,不配合的,要疏导,说不清的,要倾听,他一面挣扎在冰冷生硬的专业操作,一面要定心安神,传递给病人鼓励和希望。
休息间里常有医护人员在打电话,打着打着就哭了,所以他很少进去,更多时候是在安静地自我劝勉,以及,想念于燕。
他很久没见到她了,尽管他对她的新发型也很好奇,但她不肯,他只能由着她。她能近距离地接触吴易谦医生,他也替她高兴,只是她生怕在专家面前露怯,因此也更忙了。他想,再过不久,增援队伍抵达,他们会转到新的阵地,到那时,陶钟他们会和他汇合,战友多了,对抗敌人就会更有底气,那么,一